【靖苏】梅宗主花式翻飞作死记(十四~十五)

你们……你们不要冤枉宗主!

其实慕容真的来了并制造嫌疑之后,宗主已经在努力stop zuoing了!至少他尝试过!然而有个词叫积重难返……蜡(zhang)烛(sheng)

 

前一半是十四章,前天更的但更的时候愚蠢地忘了打tag,虽然后来补了但仍可能被看漏,所以一起发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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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左盟对官民各路情报都广有搜集,所以梅长苏知道,庭生是当今天子私生的秘闻,这一年多来,在好事者的茶余饭后几乎就未曾断过。

可是经由北燕太子之口,用这样轻薄的语调说出来,还是让他有些愠恼。当下不动声色地退让了一步:“太子殿下如此说笑,便是不妥了。”

于是萧景琰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:慕容贴到梅长苏耳边调笑了一句听不清的话,梅长苏听罢,身子避开一些,脸上也分不清是尴尬,还是薄怒……

慕容到底“说笑”了什么才让梅长苏如此?电光火石之间,萧景琰脑中就飞转过好几个版本。

“不过是个小儿,先生何必如此较真?”,“他重要还是孤王重要?”,“先生教训人的样子,最是让人心动”,“可先生昨夜在榻上,可没有这样板着脸啊”……

萧景琰没法再想下去了。而且他越想就越觉得,刚刚看到的梅长苏的神色,很像是先前他在自己偶尔悄声调情时的回应。这拿端正矜持来掩饰羞恼的模样,自有一番好看,自己甚至有时会故意逗惹他如此……可原来,他在慕容面前,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么?

另一边,梅长苏也暗生感慨,经年不见,这位六皇子缠人的功夫愈发深厚了。可不管他真情假意再怎么黏,梅宗主也真不打算再留他多生是非了,便铁心逐客,往门外叫人唤甄平来,又对慕容道:“殿下千金之躯,亲临寒处而无人护卫,万一有所闪失,我实在担待不起。这就叫人护送殿下回驿馆,若有旁事,且待宫宴再谈。”

慕容那俊秀的长眉一点点蹙了起来:“先生,为何这般见外?”

大抵,一句话招引误会,已算不得本事,句句都正中误会,才可当得起这位北燕太子的拿手绝学。他紧跟着又补了一刀。

“难道是今天心情不好?或是有所不便?”说着,慕容带着迟来的、来了反而更糟的怀疑,瞅了萧景琰一眼,“那孤,会再找机会来见先生的。”

萧景琰的脸色,便顿时又黑了几阶。

 

终于,梅长苏成功把慕容固打发走——是甄平带他走的,而他看上去,和甄平也不算生疏。

慕容倒是好脾气,随遇而安的样子,由着江左盟的人护送回驿馆。

梅长苏送客到外门,看着慕容远去的背影,略有沉吟。虽说这位皇子一向有些浮夸,可他还是觉得,慕容今天的某些表现,有些刻意。

若是有意为之,他大概能猜出一些缘由。

可眼下最大的麻烦在屋里。就算背对着皇帝陛下,隔出十丈之远,梅长苏也能感受到隐隐的牛角形的,山洪暴发之势……

梅长苏苦笑一下,折返回去。

 

虽然他和萧景琰之间确实有点怄气,虽然他也确实有点斑驳陆离浓重凌乱的念头,可是事关北燕,还是说清楚的好。

——至少,梅宗主在进门之前,还是这样想的。

 

然而进门之后,他就看到萧景琰站在阴影里,负手而立,晦暗不明地沉默着。

沉默啊,沉默。

沉默之中,萧景琰心头浮动着的那些散乱而交焚的阴郁情绪,渐渐凝重积蓄,变成一个问题卡到喉咙深处:

若他今日没有来太学,梅长苏和慕容,还会在一起……说什么,做什么?

眼看着萧景琰露出个讽刺的笑意,梅长苏心底轻叹。

“别跪。”萧景琰忽然道。

……没想跪啊,梅长苏想。好吧,刚才腿是动了一下,却也只是看着水牛陛下愤懑难受,就下意识想近前安慰而已。

于是梅长苏停在原地,轻声说:“北燕太子今日来太学,是他自作主张,并非与臣相约。”

“哦,”萧景琰声音过于平稳,以至于更加暴露了压抑,“看来苏卿为了‘慕容公子’,都学会此地无银了。”

梅长苏一听他这样含酸带刺地说话,就已经有些受不了,却还是压下火气,应道:“陛下心中正是如此猜疑,臣不过自辩而已。”

“自辩。”萧景琰短促地冷笑一声,“护着柜中铁证,以死相要挟的时候,卿怎么就不自辩了?”

 

梅长苏闻听此言,意识到竟是连昨夜柜中之物,都被萧景琰理所当然地,认为归属于那北燕太子了。嗯,多么水到渠成的逻辑。

——他会顺道认为自己通敌么?

这让梅宗主意绪凝淀下去,他突然发现自己正面临着意想之外的危机……

见梅长苏没有马上答话,萧景琰更认定他无话可答。一时间,酸楚和愤怒齐齐涌上心口。

“说朕心中正是如此猜疑,倒是一口咬定,毫不含糊。”萧景琰说着冷言冷语,连齿根都像被冰浸了一般,又凉又胀,刺痛沉沉,“苏先生如此知人心解人语,也难怪得故人如此怜惜。”

他脚下的草筐中,那两只被留下来的小白兔,极应景地动了动,相偎着,不安着……

仿佛又在印证着什么。

“也怪不得先生总是那般勉强的模样。相比慕容俊雅,朕一介武夫,果然太不解风情。先生当真是受委屈了,竟要曲意逢迎于朕!”

梅长苏的脸色,随着他的话而苍白了几分。

这还是那个卫峥事件之后,就连一句重话都再没跟他说过的萧景琰吗?

“陛下既如此想,臣岂敢置辩。”梅长苏心中那股别劲儿也顶了上来,收敛形色,端端正正地说,“唯有听凭陛下降罪。”

萧景琰看他这寡淡隐忍仿佛蒙冤的面容,和昨夜那宁死不屈的架势形成太过鲜明的对比,就更觉来气。

他紧紧地盯着梅长苏,感觉到自己的胸膛都因这股郁火而起伏……

听凭降罪?你不就是早就认定了,我舍不得把你怎么样吗?

他深吸一口气,正想要逼近几步,梅长苏却先退了一步。

“庭生在等臣回去。”梅长苏道,“臣暂回庭生身边,随时候罪。只是待陛下决意如何发落,降旨之时,还望勿要惊吓庭生。”

呵,庭生。慕容公子都来到太学了,现在你倒想起庭生。……哦,不光现在,拒绝与我同往九安山,不也是因为“庭生”么!

梅长苏的嘴和嘴里的话,总是那般迷惑人。所以当梅长苏试图撇清的时候,他不想听。可当梅长苏放弃言语,直接告退,他却真真实实地、一下子爆发了。

“站住!”

萧景琰吼道。

他是听到自己的声音,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是真的在吼。

梅长苏于是站住了。

他的心像是泡在冰凉的……烈酒里。冷,可是灼烧。

他看着萧景琰大步绕到他身后,砰地把两扇门关上,断绝一切离开的路,然后才放慢了脚步,朝他走过来。

明明去关门的时候步伐如风,现在却让时间流淌得如此迟缓。

可这个时候,他不该几步冲过来,把我抵到柱子上么?

这个声音偏偏顶风作案,在脑海里执着地浮了上来,梅宗主愤怒地把它摁了回去。

 

萧景琰好像终于调整好了情绪,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。

“朕有一事不明,”他看着梅长苏的眼睛,“卿如此畏冷,在金陵尚难捱寒冬,为何会前往北燕寒地?”

隐而未发的疑问,便是为什么连身体都不顾惜,就为了助他夺嫡?……你有多爱助人夺嫡?

梅长苏稍作沉默。

其实他原本是打算留在廊州,靠书信指点慕容固,再靠书信安排部署许多别的工作……但后来,到了最关键的时刻,便发现,书信往来,毕竟耗时持久,总有些事,要亲临布局方好。还好当时是夏季,又正好有些药材原产于北燕,越是新鲜采摘,药效便越好,于是亲身前往北燕,就暂住在那慕容固的王府之中。

先前他已对慕容固书信提点多时,慕容心存感激,自是恭敬而谦守。后来想要离开北燕,却遇到了来自这位太子的不大不小的阻拦……但只要他想要离开,又有谁能拦得住他?

“臣当时前往北燕,也是养病。”梅长苏说道。这是实情,可他还没继续说下去,就被萧景琰打断。

“又是养病。朕还以为,先生麒麟之才,说辞总能多些新意。”萧景琰愤抑地苦笑了一声,“是啊,先生低眉浅笑弱骨临风,只消往那里一站,还需要什么新意?”

梅长苏抿紧了双唇。如果听他解释就是为了呛他,那他又何必再解释?

“那么先生养病之余,还做了什么?”

“之余,自是辅佐六皇子夺位。”

梅长苏说得简单平静,而又有些冷硬。

“如何辅佐?”萧景琰紧声问。

梅长苏抬头看他。

可他到底还是添了那一句:“用和辅佐朕一样的方式,‘辅佐’么?”

空气好像被凝冻住了。梅长苏冷笑一声:“如果陛下留臣在此,就是为了出言羞辱……”

“朕说错了?”萧景琰又一次打断他,复杂的神情里混掺着失望和讽刺,“先生何必摆出如此委屈之貌!你若当真清白,何不证明给朕看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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