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靖苏】不在梅边在柳边(10-11)

以为会是正剧风的姑娘也许会失望……本文实为狗血而写_(:з」∠)_……

连更两节,终于开始这文最初的目的也是最想写的情节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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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 月移花影 

(4)

梁人皆知,当今陛下年轻时,曾领军十余载,因此对戍边卫国的忠勇之士向来敬重。登基以来,他曾四次离京,其中有三次都是御驾巡营,整顿军队,犒赏边防。

衮州既与大渝临近,大渝又是大梁最强劲的邻敌,且最近大渝颇不安分,那么萧景琰此番出行衮州以镇军心,就成了顺利成章的事。

所以,对衮州之行,景琰大约早就做了安排与准备。然而最直接的原因是宫中妃嫔与衮州暗通情报,就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。而且,既知衮州有暗风涌动,还要亲往,听上去总不是十分稳妥。

梅长苏想,如果自己还是密道中那个深思熟虑的谋士,此时大概会放下书卷停了笔,问殿下……不,陛下,决意此行,是否另有原因和目的。

好在,对着幻想出中的梅长苏,萧景琰把心掏得很透。

“最主要的原因,当然还是军务。但顺手处理此事也在计划之中。一方面,是让对手放松警惕,以便放网捕鱼,一举抓获更多同党。另一方面……这作妖者,究竟何人,我想探个虚实。你不必担心,就我估量,他们势力并不算太强,扎根也绝对不深,所以虽在宫中安插了人手,却还没能力对我造成任何损害,但这个隐患不得不除。……而且,蒙挚会与我同行,安危自然无虞。你看,好不好。”

你主意向来那么铁,又有什么“不好”可言……

“此外,这一次,我想带上皇后。”萧景琰低声继续道。

这却让梅长苏颇为诧异了,只安静地听他说下去。

“一来,皇后毕竟无过,此番险些丧命,我有些过意不去……宁妃又似乎对她恶意很深,带她出宫,也算保她周全。二来,若携皇后随行,去探看钱王叔,就更像亲人家聚,以免他心生疑窦,打草惊蛇。”


——钱王?景琰在怀疑钱王么?

这钱王是先帝萧选之亲弟,但多年来冷落在衮州,只是个富贵闲人,与政局几乎无涉。梅长苏记得,即使当年夺嫡的时候,都从没把他当过棋子、或纳入考量。唯一一次念及他,还是与大楚联姻时,考虑宗室女时,才想到他家的明瑞郡主。

至于堂堂王爷,为何住在边地,几乎被人遗忘,那原因说起来,倒实在让人哭笑不得。

这钱王年轻时,便风流倜傥寻花问柳,不谋政途不务正业。当年郡主出生之后不久,他却忽然自作主张,废了正室王妃,还尽散姬妾。这便罢了,他居然当众宣称,从此再不近女色,还打算去赎下南风馆的头牌当王妃。这事闹得不大不小,在金陵城中却也很快就尽人皆知,成了茶余饭后必不可少的笑料闲谈。

虽说这金陵城风气向来靡靡,玩小倌养娈童的,在贵族之中并不少见,难登大雅,也不算大过,心照不宣罢了。却也没见过谁如此这般,停正妻,废纲常,把龙阳之好大摇大摆地铺开到明面上,堂而皇之——何况此人还是天子亲弟。

时人只道这钱王多半是中了什么邪。然而萧选是个极重颜面的人,又岂能忍受身边有这样的事。于是虽没废他王位,却赐死了那个叫他胡来的“相好”,然后寻了个由头,就把这位不靠谱的王爷打发到了衮州,眼不见心不烦。

钱王离京定居之后,这二十多年来,除了更加肆无忌惮地分桃断袖起来以外,倒是十分安分守己,无过无失。没实权,也没野心。金陵城里新鲜出炉的大料小料如雨后春笋,茶社酒楼的惯客们,自然也早就把他遗忘到了海角天边……

然而现在,景琰竟怀疑起这个人来?

“我也觉得很奇怪。想不通,钱王叔这样毫无正形又与世无争的人,为何会牵涉其中。可是,我现在掌握的种种线索,都暗暗地……在指向他。只能到衮州之后,再探虚实了……你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吧,等我回来……回来之后,讲给你听。”

自语良久,萧景琰终于起身离开。

确定他已走远之后,梅长苏从书架后面走出来,仿佛一整天的精神都已消耗殆尽。

他庆幸自己未被景琰发现,却没有感到半分轻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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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(1):钱王是原著小说里写到的小透明王爷,提到他的地方只有这一处:

  “……父皇一辈的兄弟,当年继位时零落了些,余下只有纪王、钱王、栗王三位王叔,他们的郡主成年未嫁的,大约还有三四位吧……”

  “明珠郡主,有咳血弱疾,明琛郡主,左足伤跛;明瑞郡主,已剃度出家半年;明璎郡主,似有狂迷之症。既是为了联姻修好,你觉得陛下能加封这几位郡主中的谁呢?”

其他设定全是同人演(zao)绎(yao),强行让钱王出柜,是我的锅orz

(2) :再说一下谛听的设定吧,它听六界,不止可以听声音,而且可以听往事听内心。总之我觉得这货是西游记第一BUG兽,但这家伙其实是个老油条,哪个是大圣哪个是六耳猕猴它一清二楚却装不知道。

所以说不准阁主和宗主都多虑了,就算它知道宗主身份了,也因为想看JQ所以懒得向上汇报呢(喂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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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 桥下春波

(1)

再一次有和萧景琰直接对话的机会,就已经是在前往衮州的途中了。

“什么?要见琅琊阁主?”听明白皇后的意思之后,萧景琰拧了拧眉梢,“那么多太医,还不够吗?”

“久闻琅琊阁少阁主医术高超,当世无双。”梅长苏道,“这毒又古怪,所以想请他来看看,以保证余毒尽清,万无一失。”

“……呵。”萧景琰竟笑了一声,“可他架子大着呢,叫他亲自来看病?朕看梓童未必请得动他。”

“率土之宾,莫非王臣。”远比陛下更了解蔺阁主的前江左盟主,这回却装了个傻,“臣妾诚心相邀,再发一道凤谕,他还能不来么?”

听到“发一道凤谕”,皇帝更觉得可笑了。别说凤谕,便是圣旨,那家伙都未必理会。却终究懒得说更多话:“这人高傲,你试试吧。”

反正讨了没趣,自会放弃。

然而萧景琰忽然发现,自己又变得兴致全无了。

大抵是因为想到蔺晨这个人,便终有些不快。想到蔺晨,他就会想到此人玩世不恭的态度,若有若无的嘲讽,以及七载光阴以前,琅琊榜首和大梁江山在同一年易主,没有给自己留下丝毫期冀的余地。蔺晨对梅长苏悉心救治,他内心其实是感激的。然而,那要命的冰续丹毕竟出自蔺晨之手。他知道是梅长苏自己要服下,不该迁怨,但没法怨梅长苏,便又只能迁怨。

然而皇后还真的蘸了墨,一板一眼地给那蔺晨写起信来。萧景琰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。

“不说发凤谕么?”

怎么用起了梅花笺。

“既然陛下说他性情高傲,那就还是平易一些为好。”

“……随你。”萧景琰阖上眼,养起神来。

梅长苏微微露出个苦笑。

私下里悄悄和蔺晨联系的方法不是没有,但只要蔺晨来了,景琰便不可能不知道。与其将来让他生疑,不如提前与他打好招呼。

至于联系蔺晨……说实话,如今这身份,当真不怎么想让蔺晨知道,蔺晨知道了,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忙。然而当初附魂到何处、顺利与否,都无法预判。若太久不联系,蔺晨总会要担心的。

出于这样的考虑,便还是给蔺晨写了信。

——却不知数日之后,竟要为此日及时寄信琅琊阁,而无比庆幸。

派人快马送出信后,看着陛下闭目小憩的脸,梅长苏又开始琢磨另一件事。

既是同行,那么到衮州之后,哪怕单为免人闲话,这帝后二人,到了晚上,也总是要共处一室的。那么问题再一次摆到眼前:要不要睡,以及,怎么睡……

——却也是数日之后,才知道为此事而困扰,是太过乐观了。


这七年来,大梁国运渐强,大渝未敢正面侵扰,故而这曾经兵荒马乱的衮州一带,也变得一日一日兴盛起来。

州府、军队里的高官,以及钱王,都出城接驾。行程第一站,便是钱王府中。

这钱王是当今皇叔,名位虽高,于军于政却没有实权。然而府邸毫不寒酸,反而好一派富丽奢华。

如此丰厚的家产从何而来?萧景琰曾暗中派人调查,回禀却是说,钱王一直游荡花丛,淫逸度日,王府上以前不宽不紧,大富起来却是近几年的事。而王爷本人只是甩手掌柜,财产向来交他人打理,近几年老管事辞退,新换之人运气不错,在商道上运转往来,赚了不薄的几笔。

如此听上去,似乎就疑点颇多了……

此时钱王府中大摆筵席,招待圣驾。多年不见,这位钱王叔,已是一副纵欲过度之态,衣着光鲜,印堂却隐隐发黑,举止更是落拓随性,比起皇室贵胄,倒更像个为老不尊的花花公子。

“这二十多年国姓都少有交游,陛下竟还顾念亲情,记得臣,臣感激涕零啊!——陛下比臣离京的时候还英挺俊拔,天子之仪,甚好甚好!”

看,他说话也相当离谱。第一句听上去便尴尬得很,而第二句,竟直接品评起萧景琰的样貌来了。

萧景琰自然不会与他计较,只是微微一笑:“这些年来,皇叔可过得自在?”

“自在!自在得很哪!”钱王抚掌而笑,指着堂下歌舞,毫不脸红地说道,“只是臣叔这府中,久没有女人,呵呵。这次为招待陛下才特意请了乐班。陛下不要嫌弃寒酸啊!”

“皇叔盛情,歌舞精美得很,朕怎会嫌弃。”

“哦,那陛下既然喜欢,就从里面挑一两个中意的,带回去吧!”

萧景琰眉毛跳了跳,坐在他身侧的梅长苏也颇觉无语。

“皇叔美意朕心领。”萧景琰道,“可带歌伎回宫,还是免了。”

“陛下啊,臣说个体己话,别怪臣多嘴。这艳福啊,年轻时候,当享则享。就算是明君,也不必清修自苦啊!臣可听说,陛下勤政,后宫稀薄,”钱王眸光一转,闪现些许暧昧,“该不会是皇后娘娘,不想陛下多纳吧?”

“皇叔说笑了。”梅长苏客客气气地。

“那臣可就不明白啦。”钱王浑若不会看人眉眼高低一般,“难道陛下对红颜佳丽兴趣寡淡?要换个品味嘛,臣可就精通了。府上出挑的不少,今晚给陛下送去几个尝尝鲜?”

他声音不算太大,也被舞乐声盖住了些。可是近处的人还是都听得真真切切。这回不仅萧景琰脸上挂不住,臣僚们也都不由面面相觑。

久闻钱王不着调……没想到,竟这么不着调。

“……咳!”陪席的衮州知府赶紧来打岔,“钱王爷,这话说起来,您这些年来,还是没纳个正室吗?”

“没有啊。倒是相中一个,奈何人家死活不从……哈哈哈哈!”

钱王兀自笑起来。

其他人看着他笑。

这样一个人,会在策动阴谋么?梅长苏暗想。

恐怕要么是有人利用他,在背后兴风作浪,要么,就是他太善于伪装……


饭后,钱王说庭院里春光正好,盛情邀皇上皇后和诸位官员一游。

萧景琰不再拂他面子,便应允了。

这钱王家财确实不薄。亭台楼阁,俱是上品。奇花异树,赏心悦目。

几番回转之后,迎面一片清凉。前方是个人工小湖,碧波粼粼,湖上一弯白桥,桥上竟站着个清瘦的人影。

云间日暖,柳下风轻。那人似在专心凝视湖里的鱼。虽只是背影,他一袭白衣,长身玉立,远远望去,便引人注目得很。

梅长苏心中有些异样之感。不由微微侧目,看向家主。

这是要演哪出?

“哎呀呀!”钱王一副大惊的样子,“臣府上一个小文书,见识短,陛下恕罪啊!”说着赶紧上前几步,朝那人喝道,“不是跟你说了吗,今天圣驾要至,你怎么出来了!赶紧回去!——哦不不不,赶紧接驾谢罪啊……”

——老狐狸,你家文书先生弄这么个脱俗的装扮,养在后院里么?

看来重头戏总算是到了,可这钱王要做什么,该不会真要给景琰献个男人吧……

然而,那人终于回过头来,没有匆忙下跪,却只是望着萧景琰,眼神微惑,仿佛卷着迷惘的风。

……

遥映人间冰雪样。

暗香幽浮曲临江。


很多很多年以后,在那东瀛岛国,曾有一人,外表看似小孩头脑却异于常人,所过之处,七步以内必有命案,是以人送外号死神小学生。此人头脑异常冷静,为数不多几次懵掉,大约都是因为,迎面看见了活的工藤新一。

——那么梅宗主此时的心情,差可与之相拟。

但这怎么可能呢?

他以为自己一时眼花,但萧景琰的反应却告诉他……

并非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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