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靖苏】不在梅边在柳边(14)

姑娘们的留言我都有看,谢谢大家……不过为了不剧透,就不一一回了……

大家好像都很焦急的样子,所以时间拿来赶紧码下文吧……

应群众要求,下更就上榛子酥,好吗><

网络抽风居然连发了,抱歉orz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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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 桥下春波

(4)

钱王府侧厅。

皇后一道步入的时候,萧景琰本来是不大愿意的。然而屏退杂人毕竟是皇后的提醒,虽然在萧景琰看来,柳氏于此事分明就是无关人等,但出言令其离开,面子上总还有些过不去。

更何况也没有心思去顾及了。从湖边到侧厅的一路,他虽保持着沉默,目光却几乎没有从那个失而复得的人影上离开。

心知这一点,梅长苏若无其事地跟过去,端正地坐到他的身边。

只装个透明人便罢了。眼下有太多事情需要搞清,至于景琰会怎样去想这个不懂进退的“皇后”,已经是再微末不过的事。

这样煞费苦心的一盘局……是如何做出来?又还打算继续做什么?前者尚可慢慢调查,后者却是刻不容缓了。


那梅长苏样貌的人走在钱王后面,入室之后再行跪礼请罪。

“起来吧。”萧景琰声音沉沉,“你……何必下跪,答话便是。”

他尽力克制情绪,话说得倒稳,却把“不必”,说成了“何必”。一字之差,意思却有相当微妙的不同。

各人都落座之后,却是钱王最先开口:“梅卿,与陛下是旧识?”

萧景琰脸色阴了阴。他好像明白自己这满心惊喜之中,些许不可忽略的不安和不悦,是来自何处了。

朕都没叫过他梅卿……

“这么说,皇叔知道他的身份了?”

“臣……臣不知啊。”钱王一脸茫然。

萧景琰耐下性子:“那又如何知道,他姓梅?”

“姓梅?!”钱王看上去更错异了,“刚才蒙大统领说的……那个,不是姓……苏,吗?”

场面一冷,并没有人给他解释。于是他只得又道:“臣唤他梅卿,只是臣信手起的名字,当时他全不记得自己名姓……”

信手起出如此一个名字?梅长苏心下冷笑。如果不是阴谋让人忧心,他倒还真想好整以暇地坐着,听他们还能怎样编下去。

“不记得名姓?”萧景琰当即问道。

“是这样的。”钱王解释说,“大概七八年……或者六七年前,臣外出时,在几十里外的望梅河头,看见他晕倒在地,就把他带回王府救治。他许多天后清醒过来,可臣问他姓甚名谁,他毫不记得,问他过往经历,他也全没印象了。直到今天以前,他一直都说,对自己的过去想不起来……”

想不起来……?萧景琰的目光描摹着那张熟悉的面容。

难怪,这七年来,都没有回金陵见我,甚至没有告诉我,你还活着……是吗?我就说……你不该对我如此狠心……

“钱王叔真是菩萨心肠。”却听一旁响起皇后清和而微凉的嗓音,“把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人,带回王府多日救治不说,还令其在府中一住便是七年。”

“这个……”钱王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尴尬,“皇后别见笑啊。臣对他上心,完全是因为……”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,讪笑一声,“因为垂涎美色啊。”

……

梅长苏暗自气结。可恨短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,竟一时忘了,这钱王还是个断袖。

——梅卿这称呼已足够让人浮想联翩,他还用如此轻薄的口吻来诋毁己身的清白。而这个“己身”在桥头和陛下那一出……其心可诛。


钱王兀自说着,浑若没注意萧景琰脸色的变化。

“你——”有那么一瞬间,萧景琰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,“对他……”

多亏无关人等已经离开。梅长苏想,这场面简直没眼看。

可是要怎样才能尽快结束这场闹剧?

钱王却还是大大咧咧的模样:“臣行为是不端,可仗势欺人的事,臣不会做啊。他醒来以后,虽然对身世和往事都想不起来,头脑却还清楚。所以臣才让他住在府中,好好待他,只等你情我愿了。他不记得自己名字,臣这样称他,是因为在望梅河遇到他,而且他喜欢梅花。”

……萧景琰知道,林殊从小就喜欢梅花,这也影响了他自己,所以当初靖王府中都有大好的梅林。

梅长苏也喜欢梅花,曾问他原因,他半玩笑半自嘲地说,因为羡慕梅花不怕冷,自己却怕。

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,他都记得如此清楚,在这七年的光阴里,翻来覆去。

“臣不敢瞒陛下。”那钱王似是犹豫了一下,又道,“梅卿虽不记得往事,但头脑机敏,学任何东西都很快。臣这几年的家业,实际……是他代为打理的。所以臣对他,也是十分倚重!但并不知,他与陛下……”

“他的头脑,当然机敏……”萧景琰道。小殊向来冰雪聪明。无论什么时候,什么身份,在多深的黑暗里,自然,都是可以熠熠发光的。


不好……梅长苏想,景琰怕是真的信了。

然而那梅卿一直沉默,此时,却缓缓开口。

“陛下,能否听草民再解释一二。”

“……你说。”

“草民这七年来,一直为失忆所苦。往事一片空白,不知自己何来何去。极偶尔时,恍惚有个闪念,要捕捉就头痛欲裂。”他微微低眉,娓娓道来,“今日得窥龙颜,眼前,竟蓦然之间,浮现许多模糊的影子,神思便乱了。这些年来,第一次有个名字出现在脑海里,便着实惊喜……却忘了,那是陛下名讳。然而,不敬之罪,终是大过。”

这淡冷而从容的样子,与当年竟一分不差。

这果然是一场精心策划……当众如此失仪于君前,却还是自圆其说。——至少在景琰面前自圆其说。

现在的情况,太危险了……

——萧景琰,这回是真的站了起来,一步一步走过去。钱王的话也许是假的,但长苏,又岂能不是真的……

“你随朕过……”

“——陛下!”蒙挚这回是直接出言打断了他,跪倒在地上,“苏先生确实已死!”

萧景琰停下步子,俯视着他,“望梅河,离当年与大渝的战场,很近吧?”

“臣亲手盖的棺,入的土啊!”蒙挚急得声音都变了,直直叩下头去,“臣万死不敢欺君!!”

萧景琰看看他,又看看“梅长苏”,忽然就笑了一声。

太糟了。

这个笑的情绪和意义,分明就是——

在小殊生死的问题上,难道当年,他就没有被“欺”过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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